勺子子子★

首页 UAPP 私信 归档

【犯僕/赤黃】伶俜之人

看起來很高大上的標題然而並沒有甚麼用xOOC注意
(總感覺赤西會抽煙所以加上了私設x)
個人感覺並沒有明顯的結局傾向x喜歡甜可以看成甜喜歡玻璃渣可以看成虐x
打算以後在西皮那兒前面加上作品名x不然真的容易搞錯哇……x
冷西皮總是意外的好吃x



他見浮雲蔽日,撐開傘朝教學樓走去。
橡膠鞋底剛離開青灰地磚,淅淅瀝瀝的水滴便應聲落地。
下雨了。



上次撐傘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他隨手抽出張濕巾抹儘傘布積聚已久的塵,至少乍眼瞄過仍是新的一樣。
「赤西。」
乾燥的嗓導致他本是爽朗的聲變得沙啞,成熟幾分的音被唇吐出是另一種風味。
「一起去遊戲廳嗎。」
黃田拿起剛擦拭乾淨的那把傘,背對墻撐開它確認支架沒有斷裂後又收起,起身走至玄關隨意地坐在地板上穿好運動鞋,拎著傘將手攤開斜著置至頰面朝客廳處大喊。
「赤西你倒是快點啊?」

「吵死了。」
被稱為赤西的人探出頭,蹙眉同時嘴角抽動著看起來很生氣,仿佛要朝那穿好鞋子的人投擲什麼有殺傷性的物體,或者手邊的任意實物。
但最終他沒有,雙手插進褲帶仍然擺出那副兇神惡煞的模樣也走去玄關穿好來時套著的皮鞋,跟黃田一起出了門。
倒不是説黃田不害怕有多奇怪,祇不過是因為無論他們之間吵得多激烈也不會動手,畢竟兩敗俱傷可不是好結局。所以平時兩人相處時也偶爾會拿捏分寸,至於偶爾是他們都不會刻意記著這小事罷了。



黃田哼著歌,先去收銀台兌換小半袋遊戲幣順便把長柄傘寄存後跨步到平日總被翻牌的那台,投入一枚硬幣仿佛鑰匙解開鎖般,進行他每每到訪必進行的慣例摧殘活動。每當這時赤西便會拉過一個凳子坐在他旁邊,將左臂折起壓在遊戲機頂部然後點支煙,淡漠地看著閃爍的螢幕,偶爾歪歪頭朝空氣吐出煙霧,待它們全數消散在污濁的空氣中又恢復上個姿勢,百般無聊地看著小人隨按鍵操作不間斷地做出攻擊指示。幾分鐘後他把抽了大半的烟丟在骯髒的地板上用鞋底捻滅,沒過多久又點燃下一根,重複差不多的動作。

大約半小時黃田才總算是抓起空空如也的袋子,叨念下次絕對會拿到獎品後將其丟回服務台,卻在走前漏下自己的傘,甚至走出店將近三百米也仍是渾然未知。赤西從頭到尾雖清楚狀況卻因怕麻煩而選擇忽略,反正掉把傘也不是什麼大事,再說本身就對自己沒損失。
對待他的戀人他不也是這麼冷漠嗎,跟對方在一起祇不過是為了倒賣對方的私人物品,現在這一把傘丟了也沒什麼吧。
畢竟是不值錢的東西,再說今日陽光明媚,天上的云祇有稀稀拉拉的幾朵,跟焉了的花般掛在遙不可及的高度,怎麼看都不像會突然下起雨的模樣。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一人右腳離地那刻另一人左腳正巧踩地。
接著黃田回頭,問要不要去吃點東西,他沒做聲,伸出食指朝遠處某間餐廳點點作為回應。黃田則是加快腳步,明知故問地笑著問他是那間嗎。而赤西對方一直以來都幼稚可笑的行為不為所動,偶爾受不了時才會開口駡兩句白癡;接著黃田八成會反駁,兩人又因為小事吵架、短到不能再短的冷戰,接著又和好,反反復複斷斷續續仿佛就是他們的相處方式。
要是看對方不順眼就放膽去謾駡,等雙方冷靜後當做什麼也沒發生繼續待在一起。
或許兩人意外的關係很好吧。
亦或是都意外的幼稚。

到達餐廳後依舊是黃田先小跑著挑了最近的雙人坐朝赤西揮揮手,赤西則也依舊是拿出兩本餐單後再過去,入座他對面的座位。他們從不在兩人出行的情況下坐在同一張椅,若是非得讓他們坐在一起不是會吵架就是會選擇換家店,無論是誰先選擇位置都一樣。
黃田將左臂壓在桌上,用手撐著下巴,右手翻開餐單粗略掃過兩眼又在眨眼後全數遺忘,蓋上被皮革包裹的厚重封面,直接點下平日偏愛選擇的主食飲料後就拿出手機,不知到底在回覆誰的信息。
赤西也选择了差不多的食物,叫来店员点下单後,也拿出手机打开应用发送讯息。
除了偶尔传出的细碎笑声外再也没有别的声响,黄田的两边嘴角微微上翘,看起来很高兴。赤西则一直都面无表情,跟平时一模一样,冷冰冰的看不出心情。
直到两人吃完飯爲止,他们都没對話任何一言一語,安静得像是两个素不相识的路人,處在不同的世界綫上。再接着,他們各自付完自己的款項起身走出店鋪。
还没走几步,黄田突然转过身,咧开嘴弯着眼朝赤西露出一个燦爛的笑。
「赤西有什麼朋友嗎,我的意思是除了我之外的。」
「有又怎樣,没又怎樣。干嘛突然问這些有的没的,不觉得无聊吗。」
「只不过是好奇而已啊,告訴我这个对你也没有任何損失。不過啊,不覺得孤独嗎。」
「……太多朋友反而很麻烦吧。」
「还真是搞不懂你。」
「我也搞不懂你。」
「看來我蠻偉大的。」
「你在找茬嗎。」
「沒那麼閑。」

赤西一直以來都是沉默寡言的傢夥,不但長相兇狠還像個不良少年,又是習慣獨行獨往的居住活動,社團內的大家都對他所知甚少。要說最瞭解他的,也衹能想到平日偶爾會跟他囉嗦著什麼的黃田吧,但看見他們吵架的情況總比和諧相處多得多。
再說,黃田最好最親近的朋友分明是黑田,就算看見他兩有說有笑地並肩行走一百次估計也看不見他跟赤西在一起幾次。
實際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兩人或許還勉強算得上熟絡。
如果掛斷某通電話或是提早延遲几秒離開或進入某个地方,會不會正巧撞見他們難得和好的模樣。

在合宿後各自心懷鬼胎的七人回歸校園,裝作甚麼也沒發生般平常地相處,即使感到違和又能如何呢。
看起來是稀鬆平常的聚會,卻仍然害怕某人將自己的秘密公佈。
被揭露了祇偷拍同性的黃田也是如此,即使清楚不會有人傻到隨意將其公佈於世,説怕也是真的怕。但他仍然開朗地半眯起眼笑著,或是拉起黑田的手或是拽著赤西的背包,毫不遮掩地說出想說的話,毫不在意地發出邀請。
或許正是如此,赤西才能跟他恢復以往的距離吧。就是因為,他看起來仍然是那個黃田而已。
仍然是個開朗又粗枝大葉的傢夥。
防備的確有,畢竟誰會希望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盜攝私生活並被公佈上網,可變輕了是攝影部大部分人認為顯而易見的。
互相憎惡過的朋友正是最熟悉對方壞脾氣與黑暗一面的人也說不定,畢竟他們是朋友卻曾反目成仇,最差勁最糟糕的那副模樣,早就被摸清了吧。



在某個巧妙的時間段,黃田曾去過赤西家寄宿幾日。
站在他家樓下,撥打電話邊說著剛在十字路口正巧碰上了黑貓諸如此類的話邊提出要在他家住宿幾日的請求,就在對方打算拒絕的前一秒笑了聲補充因為黑田家來了客人無法寄宿的理由,貌似擔心理由不夠充分而添上赤西之前漏在他家遊戲光碟的事情。電話那頭幾慾開口卻又始終沒説出口,最後留下句別給我添麻煩就掛了電話。
他心情大好地按餉門鈴,朝樓上大喊我到啦赤西你快下來。
過了幾分鐘才有人做出回應,當然也就是替他開了個門,完全對人拉著的大號行李箱視而不見,隨便丟了雙拖鞋在對方眼前,讓他換上再進室內。
黃田先是把行李拿進來,再脫下他那雙與寬鬆休閒的服飾完全不搭的棕黃色德比鞋換成舒適的拖鞋,跟在赤西身後等待他帶自己去短期內的居室。
大概是因為現在大部分同齡人都是同居的緣故,他把多出來的空房間交給了黃田,在離開前警告對方別碰裡面的壁櫃外就關上房間拉門獨留黃田一人在屋內,享受因開窗吹入的風而飛揚跋扈的塵埃。黃田先是拿來估摸是赤西順手丟進來的坐墊小憩片刻,接著就是丟下房間裡所有一切跑去美曰其名地關愛對方可能孤寂的心,去掉美曰其名實際上就是無事可做所以沒事找事跑去騷擾騷擾可以交談的傢夥。
「——喲赤西!自己一個人住這種房子不會害怕嗎。」
「閑就去客廳看電視。」
不容置疑也不容反對的冰冷話語直徑貫穿他的耳膜,刺入耳蝸消融在與大腦中。他毫不在意地擺擺手,未經許可的情況下走到他對面的椅子坐下,想想又站起身繞到赤西身後毫不掩飾目光地直視對方正擺弄著的智能手機螢光幕,展現在他眼前的正是奇異的拍賣軟件。
不斷被刷新的價格數字使他睜大雙眼,他也算是頭一次看見能賣出如此高價的水杯,即使知道內幕仍然覺得不可思議,粉絲也是個可怕的群體啊。
接著他又坐回原位,趴在桌上仰望死盯手機屏幕的赤西。
直到對方將手機放好為止他仍然在看他的瞳,深紅色的,映了螢光幕的瞳。
忽然他笑起來。
「赤西啊,我突然覺得以你作為戀愛的對象也不錯。」
被呼喊的對象猛地抬起頭,挑眉用混雜著不可置信與厭惡的眼神瞪著黃田,黃田站起身,擦著他身邊走了出去。

「開玩笑的。」

若用色彩來形容黃田,那他應是陪伴晚霞的夕陽。
但天空下起了雨,太陽從陰沉的天空中消失了。

畢竟赤西是不折不扣的異性戀,哪能突然接受有同性向自己告白這種事啊。
黄田也清楚這點,所以應該確實是在開玩笑吧。

後來幾天過得很平靜,黃田除了做幾次飯之外也沒怎麼樣,幾乎都在房間裡無所事事,要麼在客廳看電視,要麼在玩電子遊戲。
看起來一點也不愧疚。
而赤西的日子也是大同小異,除了在房裡之外就是出來吃飯。
兩人都沒有出門。

實際上幾天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感覺時間流逝的速度得看你在做些甚麼。
他們無所事事,讓這幾天變得很慢很慢,仿佛能一秒一秒地看清物體墜落般緩慢。
然後,在赤西不知情的情況下黃田回家去了,當赤西問起黑田與他家家人時他們的回答都與黃田本人的話不符。家人的說法是黃田説要去朋友家借宿,反正黃田一直以來都是自己一人住在屋裡就隨他去了;而黑田的意思是他根本就不清楚這件事,但黃田本人有跟黑田提及無論赤西問些什麼你不清楚的事情都回答是就好。
線索是收集齊了,但他這麼做的理由是甚麼還未得知,或許比起側敲旁擊,發直球更容易得知對方的目的吧。
雖是一萬個不情願,他還是啟程去黃田家,站在樓下確認大門沒鎖後問也不問就直接打開門進入室內,甚至沒換拖鞋而直接用骯髒的鞋底污染乾淨的地板。
他如願以償地找到在客廳找到了目標,忽略對方正拿著筷子吃飯的事情不耐煩地拍拍他肩膀。
「唔?」
只見他疑惑地轉頭,右頰像倉鼠般鼓起,裡面大概塞滿了食物吧。
「……赤西啊。」
他沉默幾分方才喊出來者的名字,接著又是一段死寂,最終咬咬嘴唇甚麼也沒說。
「你之前做的事情,從頭到尾全都給我說清楚。」
依舊是兇狠的語氣,一股威脅的氣味油然而生,他仿佛刻意擺出笑容擺擺手,希望對方能離遠點。
「我為甚麼非得告訴你啊,沒這個義務吧。」
「你可以試試不說,但我會不會揍你就沒得商量了。」
「你認為我會乖乖的束手就擒嗎,未免也太看輕我了吧。」
一觸即發的緊張氣氛正在兩人身邊蔓延,緩慢又不容置疑地驅趕本輕鬆愉快的氣氛。

但最終還是一方先妥協。
「……成吧,告訴你也不是不行。」
赤西點頭,起身在他對面坐下。
黃田啟脣前先將思緒理清,貌似打算直接説清冗長的故事。



「祇不過是因為黑田不接受我寂寞了而已。」
他仰首朝赤西一笑,這笑卻又似笑非笑。
「難得有了個能愛上的人,努力到最後還是甚麼都沒了,所以就選擇稍微有那麼一點點好感的你。就是這樣而已,聽清楚了嗎?」
「……就是這樣?」
「對,就是這樣。」
赤西夾在右手指間的烟還未點燃,左手剛找到的打火機還未取出。難得露出錯愕表情的他,仿佛聽見誰狡黠的輕笑。
衹是錯覺而已。
他不再搭話,點上烟吸入一大口,讓煙霧灌滿肺部再從鼻腔湧出看著它們消散。
然後他又吸了一口,手臂壓在桌角支起身子湊上前將尚未呼出的煙霧全數吐入另一人腔內,在對方反應過來前現行退後旁觀者似的看著他被嗆得咳個不停,擠出淚水又被快速抹去,看起來像是甚麼也沒發生。
幼稚到像個小孩似的性格,差不多也該改改了。





今日仍是靉靆滿天,他想去拿傘的手卻停在半空中。
雨還是淅淅瀝瀝地開始落下。

评论(4)

热度(13)